[里马]Endless （1）

梗很老，伪现pa。爽了再说

这样的世界或许也是一种可能。

梦中自己的脚步很重。

之所以可以判断是在梦境里，是因为自己很冷。准确地说，并不是皮肤接触到低温空气所感觉到的寒冷，而是某种冰凉的无机物的触感。他伸出手，却听到机械摩擦之间的生锈声音。他想发出声音，想问一问自己究竟在哪里，然而身旁没有任何人的气息。他拼命睁开眼睛，但看见的依旧只是黑暗。他想从梦中醒来，于是开始拼命回忆那些他应当知道的事情。

一个不带任何感情的声音在自己的脑中响起，就如同预设好的程序一般。

在他没能来的及听清那是什么之前，他感觉到自己的身体开始分崩离析。

先是手臂，然后是身体，最后连声音也再度归为沉寂。

接着，意识中断了——

马库西玛斯挣扎着自梦中醒来。

而窗外依旧漆黑一片。

Endless

1

喊过他全名的人并不是很多，至少在他的记忆里，没有很多。

大多数人只是为了简单好记，普通地喊他马库斯，而他也没有多少兴趣去纠正他人。久而久之，除了在名簿上登记的名字还是那个长长的马库西玛斯以外，他似乎已经被认定成马库斯了。

不过里斯是个例外。每次见到他，这个学校里擅长活跃气氛的青年总会喊着他的名字跟他打招呼，对他说，早啊！马库西玛斯。

他们初次见面时，金发的青年有些晚了，匆匆忙忙地赶在最后一秒来到教室中，没有任何多余的考虑，直接坐在了最后一排的他的身边。坐在前排的人听见身后的动静回过了头，他的脸上有道明显的伤疤，不过倒不至于让人觉得害怕。

“难得你会迟到啊，里斯。”

“路上碰到了一点麻烦，没办法了。”

这时被称为里斯的青年才注意到了自己，他马上向自己伸出了手，露出了友好的笑容。

“里斯，初次见面。”

虽然有些迟疑，不过马库西玛斯还是伸出了手作为回礼，“……马库西玛斯。”

对方手掌的温度很高，和自己有些冰凉的手指形成了很鲜明的对比。

——很熟悉。

松开手的瞬间，马库西玛斯无法形容那种感觉，就像是他们理应认识一样。然而同时他又很确信，他的记忆里从未出现过名为里斯的青年。

如同记忆中出现了断层，然而却找不到填补的途径。

“当时的你真的很奇怪。”里斯在后来的聊天中对他说，“打过招呼后，你突然就不说话了。”

“……那时已经上课了。”马库西玛斯这样回答他，是事实也不是。

“是这样啊。”里斯看起来像是接受了这个说辞，“不过我第一次见到你，我就觉得很亲切，就像我们本来就该认识一样。”

马库西玛斯有点想说我也是，不过话在嘴边犹豫了很久，还是随着里斯递过来的食物一同咽了下去。

不存在的事实，就没有说出来的必要。

马库西玛斯在大学里的人缘并不差。

除去他那不爱说话的个性以外，人们对于长相好看成绩优秀的人大都不会太讨厌。而对于这样的人来说，沉默寡言更像是一种天生吸引人的神秘气质。更何况，马库西玛斯并不是什么坏人——被马库西玛斯指导过几次功课的迪诺是这么说的。交付给马库西玛斯的事情，只要他答应下来的，都会很可靠地完成。唯一的缺点就是无论对方如何热心地向他表达谢意，他大多也只是表情淡漠地让对方不用太过在意。久而久之，学校中关于马库西玛斯的传言反而多了几分类似传说的意味。当然会有人因此而对他的风头感到不满，但是对于对此毫不关心的本人来说，这些都无法对马库西玛斯造成任何影响。

里斯和马库西玛斯是完全不同的两种人。虽然他们都处于“优秀”的那一小部分人当中，但里斯相比起来就要亲切的多了。他就像是个天生的发光体，无论走到哪里，都会吸引住他人的视线。他的朋友很多，和里斯一同走在学校里，打招呼的声音永远不会停下来。他似乎什么人都认识，对任何人都很温和。

马库西玛斯通常不会和这种人交往过多。事实上，他和任何人都没有深入交往的习惯。这并非源于傲慢，更多地接近一种本能。如果一定要形容的话，就像是哪里有一道命令，告诫着自己，不可以和人有太过近距离地接触。

然而里斯是个例外。

青年完全无视了自己划下的这道壁障，以一种最自然不过的方式融入了他的生活。里斯虽然朋友很多，但意外地并不是个话很多的人。他们在一起的时候，安静的时间或许比谈话更长一些。但就是那些看起来再日常不过的谈话，一点一点地，把两个人的距离拉近了。

马库西玛斯后来甚至无法清晰地回忆起他们究竟是如何成为朋友的。

但是这件事就像是注定要发生一样。缓慢地，无意识地发生了，并且一直存续了下去。

“或许在某个不知道的世界里，我们早就认识了吧。”

里斯坐在教室附近的草坪上，用着轻松的语气对他说道。

马库西玛斯不知道该如何回答，只是用手挡住了有点刺眼的阳光。

阳光的温度投射在手指之上，和初次相见时青年的手掌的触感有些相似。

TBC